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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 酒廠的場合(5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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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 酒廠的場合(56)

鹿見春名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和赤井秀一撞上。

他一看赤井秀一這慌慌張張跑路的樣子, 就估計這人的身份是已經暴露了……組織的人大概正在追殺他吧?

赤井秀一在聽到鹿見春名的稱呼之後,瞬間露出了警惕的神情。

到了這種地步,他已經沒有必要進行否認了,只凝視著鹿見春名緩緩開口:“……你們什麽時候發現的?”

既然能叫出他FBI的身份, 說明是早有懷疑, 根本不是因為剛剛卡邁爾輕率的舉動才暴露的。

——今天所謂的行動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陷阱、故意誘使他暴露的陷阱。

“我怎麽知道?”鹿見春名費解, “昨天……還是什麽時候吧, 比你提前不了多少。”

赤井秀一默不作聲了。

在他看來, 鹿見春名會出現在這裏只有一個緣由——那就是來追殺他的。作為組織的代號成員、而且是頗受那位先生寵幸的人,告死鳥對待臥底的態度必然是趕盡殺絕。

赤井秀一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了一下周圍,這裏是單行道, 後面是一條很長的直路,沒什麽可以讓他躲藏的地方,而後面還有大概很快就會追上來的琴酒……很不妙。

只能在這裏解決告死鳥了。

赤井秀一作出了判斷,握緊了槍柄,將漆黑的槍口對準了鹿見春名。

“你早就在這裏埋伏我了, ”他冷冷地說, “是打算拖延時間等琴酒來嗎?”

冤枉啊大人——鹿見春名真的很冤。

他根本不是來這裏埋伏赤井秀一的, 誰能想到真的就這麽巧,讓他給撞上了呢?只能說人的運氣真的很捉摸不定……況且明明是赤井秀一先搭話的, 怎麽就成他拖延時間了?

好你個FBI, 給人扣黑鍋也太熟練了吧!

“我要是說我是路過的,”鹿見春名表情誠懇,“你信嗎?”

——他真的是路過的。

而這件事情要從下午時說起了。

因為今天的任務與他無關,鹿見春名也就根本沒有關心, 直到下午收到了諸伏景光打來的通話。

這讓鹿見春名很意外,從他拜托諸伏景光幫忙的時候開始算起, 連一天的時間都還沒有,古賀博士的事情就已經查清楚了嗎?原來日本公安還是有效率的啊?

“你說的那個古賀博士,”諸伏景光在通話中將信息告知給鹿見春名,“他的全名是古賀進,他在研究人工智能和信息技術這方面很有成就,曾經在游戲公司任職過……那家游戲公司似乎有研究過頭戴式設備的潛行游戲的開發。”

“那他怎麽轉行了?”鹿見春名楞了一下。

聽醫院裏那個醫生偶然說起的事情,他還以為這個古賀博士是醫學領域的專家呢,結果沒想到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游戲行業。

……不過這麽一想似乎也很正常,古賀進的專業方向和組織歷來喜歡搜羅的計算機人才是一樣的,難怪能被組織給看上。

“他轉行是因為他的女兒。”諸伏景光忍不住嘆了口氣,“他的女兒因為意外墜落了,搶救的時候人是救回來了,但也成了植物人。古賀進的妻子因病很早就去世了,只剩下一個女兒,他為了女兒,才決定要研究出能將意識上傳到網絡上的技術來。”

鹿見春名的語氣淡淡的:“原來他是有苦衷的啊。”

這是個很感人的父親為了拯救女兒付出一切、哪怕傷害別人也在所不惜的故事……但鹿見春名沒興趣。這個世界上遭受苦難的人實在太多了,他不是那種會共情眼前所有不幸的人。

諸伏景光察覺出了鹿見春名語氣裏的漠然,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,“但古賀進的研究需要大量的金錢和技術支持,他原來任職的那個公司給不了他這些待遇,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他選擇了組織。”鹿見春名接話,“組織能給他所有想要的東西。”

“沒錯,就是這樣。”諸伏景光回答,“我查了古賀進女兒的住院信息,發現她前幾天就從公立醫院轉移到私人醫院的病房中去了,但具體是哪個病房目前還不清楚,古賀進也在最近搬了家,具體搬到了什麽地方也還沒有查清,但是監控攝像頭拍到了古賀進,他偶爾會去一家很老牌的壽司店裏買油豆腐壽司。”

“那家店在哪?”鹿見春名立刻問。

“在杯戶町。”諸伏景光回答,他皺了皺眉,語氣一頓後才繼續出聲,“你打算去跟蹤古賀進麽?這很危險。”

既然是被組織看中的研究員、本身又沒什麽戰鬥力,看起來又要參與組織秘密的研究……諸伏景光不覺得組織會這麽大方地放任古賀進亂跑,對方的身邊大概率是跟了組織的人的。

在這種情況下進行跟蹤,很難做到完全的隱蔽。

但鹿見出門對這一點很有自信:“我有辦法解決的。”

一般人做不到,但鹿見春名做得到——因為他開掛了。

他擁有普通人看不見的黑色幽靈,而黑色幽靈這種存在做起跟蹤的事來還不是一追一個準?他甚至不用自己現身,只要在家裏就能得知古賀進的動向。

——當然,他不可能呆在家裏什麽也不幹的。

諸伏景光沒問鹿見春名打算用什麽辦法解決,他嘆了口氣,將具體的地址告知了鹿見春名,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:“……總之,你小心一點吧,我在組織裏可是只有你一個協助人,要是折損在不必要的行動裏的話,我會覺得很為難的。”

“如果是關心我,你可以說的更直白一點的。”鹿見春名微微笑了一下,“我不介意你對我使用Honey Trap哦。”

但上不上鉤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這話說的諸伏景光梗了一下,語氣也變的起來:“你既然能說出這種話,不就說明Honey Trap對你是沒用的嗎?況且……你明明有在意的人了吧?”

大概是意識到這句話並不合適,諸伏景光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很快便再次開口,“……抱歉。”

如果鹿見春名不知道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是關系很好的同期,那麽必然會覺得諸伏景光這句話是在變相地威脅他——如果不好好辦事的話,就給你喜歡的那個警察穿小鞋哦?

大概是這種感覺。

好在鹿見春名清楚一切,所以根本沒將諸伏景光的那句話放在心上。

“沒事,之後的行動有消息的話我會通知你的。”

鹿見春名毫不在意地掛了通話,只剩下諸伏景光一個人對著黑屏的手機糾結——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?

古賀進的女兒很喜歡那家老牌壽司店的油豆腐壽司,所以在女兒出事之後,古賀進嘗嘗會卡著下班的點去買一盒壽司,坐在女兒的病床邊默默地吃完,然後再去工作。

這是古賀進雷打不動的習慣,多虧諸伏景光的情報,鹿見春名很輕易就在壽司店蹲到了傍晚出現在那裏的古賀進。

如他所想的那樣,古賀進不是一個人來的——跟在他身邊的還有組織的成員,那是負責保護他的人。其中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寸步不離地跟在古賀進的身邊,而不遠處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車。

那輛黑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古賀進的身邊,鹿見春名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必然也是組織的人。

一明一暗,兩邊都有人保護,看來組織是真的很重視古賀進了。

鹿見春名本人不在那家壽司店的附近,他在隔了一條街的咖啡廳裏,點了一杯咖啡,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
而藏太——高達三米、由漆黑的繃帶構成的人形怪物收攏了蝙蝠形狀的翼翅,安安靜靜地站在路燈上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古賀進。

藏太沈默地註視著古賀進付了錢、提著包裝好的油豆腐壽司走進車裏,黑色的車輛啟動,藏太也張開了那雙巨大的翅膀,黑色的翼翅震顫著扇動,很快便跟上了那輛沒入車流之中的黑車。

因為藏太的存在時間只有半小時,所以鹿見春名沒有留在離藏太太遠的地方。他叫了出租車,坐上車後沒有告知司機目的地,只是偶爾說一句直行、左轉或者右轉。

隔著三條街的距離,組織的人不可能會發現他在跟蹤,而在藏太快要消失的時候,他馬上就會趕在紅綠燈的時間再召喚出一個藏太追上去,這樣就能保證不會跟丟了。

東京很大,但是研究所的所在地並沒有超出市區範圍,大概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,那輛黑色的車就抵達了目的地。

兩個小時過去,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。

鹿見春名沒讓出租車開的太近,確認了目的地之後他就停了下來,跟著藏太看到的路線步行前進。

他穿著黑衣黑褲,專挑沒什麽燈、也沒用監控的小路走,誰能想到……會碰上赤井秀一啊?

直到這個時候,鹿見春名才想了起來,研究所和任務所指定的倉庫其實在同一個區,只是相隔的有一定的距離。

對上赤井秀一舉起的槍口時,鹿見春名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。

該說倒黴還是幸運呢……這事怎麽又讓他撞上了?

赤井秀一當然不會相信鹿見春名只是路過的,他嘲諷般輕輕動了一下唇角,“你覺得呢?”

他開槍了。

子彈疾馳而出,鹿見春名金色眼睛中的瞳仁在那一瞬間緊緊收縮,他偏了一下頭,子彈擦著他的眼角飛了過去,將他的眼尾割出一道血痕。血珠立刻滾了出來,像是猩紅的眼淚,沿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。

那雙顧盼生輝的金瞳緩緩看了過來,赤井秀一悚然一一驚——那更像是非人的眼睛,在盯著他時只剩下被激怒的情緒。

鹿見春名動了。

他驟然暴起,身體緊繃時如同弓弦一般射出,短暫的瞬間之後就沖到了赤井秀一的面前。一段月光在赤井秀一的眼前一閃而逝,幾乎晃花了他的視線——鹿見春名的速度太快,有些超出他的想象。

赤井秀一從來沒有輕視過鹿見春名的戰鬥能力,畢竟他是隸屬行動組的代號成員,還是頗受重視的那種,連琴酒都和他搭檔,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廢物……雖然他從未見過鹿見春名出手。

僅有的那次任務中,告死鳥全程摸魚,即使戰鬥也沒使出全力,對手還是一些吊兒郎當的混混,導致赤井秀一對告死鳥的實力沒有準確的判斷。

而這一瞬間,他很快得出了結論:單從單人作戰能力上來說,告死鳥幾乎可以和琴酒相當,稍微欠缺的那一部分也是因為體型和肌肉差距帶來的先天不足。

雖然是狙擊手,但赤井秀一的格鬥技術向來不弱。在鹿見春名接近的瞬間他就做出了反應,槍口向上抵住了鹿見春名的喉嚨。

而與此同時,赤井秀一的脖子也被鹿見春名卡主了,被握在少年手中的槍對準了赤井秀一的胸口。

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,鹿見春名緩緩收緊了手指,被他掌控下的脖頸因為窒息感而青筋凸起,赤井秀一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產生任何波動,好像被卡住了致命弱點部位的人不是他一樣。

因為身高的原因,鹿見春名得稍微擡起眼睛擡起眼睛來,才能看清赤井秀一的臉。

淺青色的瞳仁之中倒映出兩點金芒,他看見自己在赤井秀一的眼底微微笑了一下。

“槍聲很明顯,”鹿見春名輕聲說,“你的位置馬上就要被鎖定了,還不離開嗎?”

雖然被赤井秀一的槍頂在喉嚨上,但鹿見春名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。說話時他能感受到槍口金屬質的冰冷觸感,還帶著一點剛剛開槍時的滾燙,彌散著很淡的硝煙的味道。

“這不是我不願意離開的問題吧?”赤井秀一盯著鹿見春名開口。

他已經意識到了——告死鳥的戰鬥力很強,如果是狙擊的話赤井秀一完全有信心在八百碼外開槍射殺告死鳥,但他們是正面遭遇。

兩人在體術方面的水平不相上下,赤井秀一並不覺得自己在短時間內能解決告死鳥。而和告死鳥這麽拖下去,琴酒馬上就會趕到了,到時候就是二對一的境況……一旦陷入到那種境地之中,麻煩就很大了。

要開槍嗎?

不行。

現在開槍的話,告死鳥一定也會開槍,兩個人會一起死——或許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,告死鳥才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,滿臉都寫著有恃無恐。

現在怎麽做?

就在赤井秀一思考退路的時候,鹿見春名卻將抵在他胸口的槍放了下來——這無疑讓赤井秀一吃了一驚。

這個時候放下槍只會讓自己處於劣勢,他隨時都可以開槍殺了鹿見春名!

告死鳥為什麽要這麽做?

接著連扼住他喉嚨的手也松開了,鹿見春名後退了一步,將槍別回了自己的後腰之中。

頂著赤井秀一驚疑不定的目光,鹿見春名輕輕笑了一下:“別誤會,我真的只是路過的,怎麽說了實話你還不信呢?”

不,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你真的是路過的吧?赤井秀一心說。

“我看琴酒也快來了,不如我們放過彼此,各回各家?”鹿見春名再度開口了,他擺出來了十分誠懇的表情,“你看這大晚上的,再加班多不合適啊,我們好聚好散吧?”

……誰跟你好聚好散?

赤井秀一張了張嘴,似乎很想說什麽,但又什麽都沒能說出口。

而鹿見春名似乎完全不擔心他從背後開槍一樣,撂下這句話之後便直接轉了身,踩著月光和橙黃色燈光交錯下的影子,消失在了路邊的黑暗之中。

赤井秀一遲疑了一下,轉向了和鹿見春名離開時相反的方向。

他不知道鹿見春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、突然出現然後又消失、身為組織的成員又為什麽要放過他……

他一邊在黑暗之中的巷道穿行,一邊思考著緣由。

如果鹿見春名真的不是因為追捕他的行動而出現在這裏的話,就說明他是自主行動的……任務還是私事?而這麽緊急的離開,大概也是因為他的身後追著琴酒……

告死鳥有不想讓琴酒知道的事情。

這一點確鑿無疑。

那麽告死鳥的身份呢?既然這個人這麽受BOSS的看重、又是琴酒的搭檔,按理來說是那個最不可能背叛的人,告死鳥本該對組織忠心不二、不放過任何背叛者……但告死鳥偏偏放過了他這個FBI的搜查官。

赤井秀一的心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個猜測。

兩年前被組織抹殺的那個日本公安的臥底——蘇格蘭威士忌就曾經是告死鳥的搭檔,在蘇格蘭臥底的期間,告死鳥該不會被日本公安策反了吧?

——告死鳥反水了,投靠了公安。

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麽才能解釋告死鳥為什麽沒有拖延時間、等到琴酒到來一起抓住他。

……

鹿見春名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赤井秀一打上了日本公安的標簽,但至少有一點赤井秀一猜對了——他並不想讓琴酒知道他的行動。

所以即使完全不怕死、即使可以殺死赤井秀一,為了盡快離開,鹿見春名還是沒有直接和赤井秀一動手。

就像赤井秀一忌憚的理由一樣,藏太在執行別的指令,即使鹿見春名有不死這個外掛,也很難秒殺赤井秀一,如果陷入纏鬥,琴酒和其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與的代號成員一定會追趕上來,屆時他就陷入被動了。

好在赤井秀一也沒有非要幹掉他,這才讓鹿見春名順利離開。

藏太已經跟著古賀進順利來到了研究所的入口。

這家研究所藏在一家餅幹工廠之中,進入研究所需要輸入一道密碼,才能開啟通往研究所的秘密走廊。

藏太站在古賀進的身邊,將那串開門的密碼給記住了。

而在進入研究所之後,鹿見春名就沒有讓藏太非跟著古賀進不可了。古賀進去了辦公室,沒過幾分鐘又被叫走了——有一批設備深夜運了過來,設備相當珍貴,需要古賀進親自去盯著。

只剩下藏太在研究所裏獨自探查。

研究所不同的樓層是要刷卡或者密碼才能進入的,不知道其他樓層的密碼,藏太不敢亂按,怕觸發什麽警報,所以鹿見春名讓藏太跟在了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兩個研究員的身後。

研究員是一男一女,藏太看了一眼,男研究員胸口的銘牌上寫著山口,女研究員姓柏木。

兩人用工作證進了電梯,一邊等待電梯上升,一邊閑聊。

山口是先開口的那個人:“說起來,樓上的那批實驗體也快要到使用年限了吧?”

女研究員柏木點了點頭:“沒錯,大概只剩下一年左右的壽命吧。”

“畢竟不是自然成長到成年的年紀的。”山口輕輕撇了一下嘴,“利用藥物讓身體快速成長,當然要付出代價……當初生產的那批實驗體快要折損完了吧?”

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,我們沒有時間等實驗體慢慢長大啊。而且要看到實驗進度,就只能先用藥物讓實驗體成長到成年的年紀了,只不過他們全在藥物作用下死了。”柏木淡淡地說,“也不知道為什麽非要執著用這個基因樣本制造實驗體。”

“長得好看?”山口猜測。

柏木十分不屑地斜了他一眼:“怎麽可能是因為這種膚淺的理由?”

“可能不是吧。”山口聳了下肩,“不過我覺得,現在這個新項目想讓那些實驗體廢物利用的想法是無法成功的。”

“我也這麽認為。”柏木終於表達了讚同。

電梯到達了目的地的樓層,沈重的門緩緩打開了。

柏木和山口一起走出了電梯,刷開緊閉的金屬門之後,一點冷氣彌漫了出來,室內的燈光無比晃眼。

山口和柏木在鐵質的實驗臺之間穿行,像是在看什麽帶有瑕疵的藝術品一樣,柏木輕輕嘆了口氣。

“意識網絡……我還是覺得這不可能。”

“雖然他們本質上是同一個人,從理論上來說思維可以實現同步,用那個意識上傳的設備也許能夠形成人腦構成的網絡,但是……”山口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,“本質上是一片白紙的覆制體,哪有計算力可言?”

鹿見春名的腳步頓下了。

從藏太的眼睛中,他看見了數十個排列在一起的玻璃罐、以及擺放整齊的鐵質的實驗臺。

而不管是玻璃罐還是實驗臺中的人,都有著鹿見春名十分熟悉的臉——每次他對著鏡子時都能看到這張臉,銀色的長發在燈光下閃爍輝光。

那是他自己的臉。

許多個鹿見春名被藏匿在這間研究所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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